茅卫东:警惕校园中的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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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是孩子的时候,都不愿意被人打;自己长大成人了,都觉得打孩子是应该的,“是为你好”。

进入青春期,都体验过怦然心动的感觉吧。孩子发育了,严防死守,发现一点苗头就想骂孩子不要脸。

此地的换位思考就是这么神奇,长成了青蛙就忘了自己曾经是蝌蚪。

在这种环境下生存,心理不被扭曲是非常困难的。

所以,一定要警惕校园中的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。

01


1973年8月23日,瑞典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银行里,突然闯进两个全副武装的绑匪,先是一阵狂扫乱射。绑匪一边扫射一边说:Party开始了。随后,绑匪将几名银行职员挟持为人质,并将他们扣押在银行的地下保管库里。匪徒提出的条件是,释放在押的同伙,保证他们安全出境,否则将人质一个个处死。 

经过六天的营救,警方设法打通了保管库,用催泪瓦斯将人质和劫匪驱赶出来,狙击手同时做好了危急情况下击毙劫匪的准备。然而,离开保管库后,几名人质反而将劫持者掩护起来,保护他们不受警方的伤害,此后甚至拒绝提供不利于绑匪的证词。更为离奇的是,其中一名女人质还由此爱上了一名劫持者,等他获释后就要嫁给他。(以上材料取自网络)

此事引起社会学家的关注。经过深入研究,一个新的心理病征被提了出来,这就是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。

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又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,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,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。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、依赖心,甚至协助犯罪者加害他人。 

02

将一个犯罪心理学概念引入学校教育肯定是一种非常冒险的尝试。如果我们将此概念简化为“控制—服从—依赖”,说明人是可以被驯养的,可能大家就容易理解了。

直面现实,不难发现,师生患上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是非常普遍的现象。

仅从教与学的关系来看——

教师患上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表现:对应试教学的态度,很多教师经历过从抗拒到顺从、再到积极为之的过程,或者说,从“我也没办法啊”的无奈,到“这是为学生好”的主动,再到“只要学不死,就往死里学”“宁可累死自己,也要卷死别人”的积极倡导。

学生患上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表现:对学校和老师的行为控制和精神控制,从抗拒到认同,最后真诚地感谢:“老师是为了我好!”有些还主动成为老师的帮手:积极汇报同学的情况、充当班干部协助老师对同学进行管制。

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产生,首要的前提是“控制”。在我们的校园里,以“教育”或“管理”之名实施控制之事比比皆是。

 “上课不许吃东西!”

“下课不许在走廊上玩耍!”

“教室里不许打闹!”

“不许把玩具带到学校来!”

“校园内不许奔跑!”

“自习课不许抬头!”

“不许看课外书!”

“不许早恋!”

……

 一定意义上讲,许多学校管理的核心可以概括为两个字——“不许”。当然,换成“严禁”更符合某些学校的实际。

“这是为学生好!”“这样方便管理!”校长们肯定会这样解释。

确实,很多“不许”是有道理的,有的也是应该的。比如,不许随地吐痰,不许随地大小便。

我更关心的是,为什么我们的学校管理没有“你可以”“你有权”这样的表述呢?

有哪个学校在新生入学第一天就告诉学生:

“你有权获得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!”

“你有权在需要的时候向任何一位你遇到的老师求助!”

“你有权向老师或学校提出你的任何意见并要求得到答复!”

“你有权对老师和学校有可能伤害你的行为说‘不’!”

“你有权要求老师在课后为你单独辅导!”

……

 这样的学校,我没见过,我相信在国内很难找到这样的学校。

04


无他,我们的学校其实从来没有把学生的发展放在首位,学生在学校真的更像是工具,是人质:得不到尊重,但另有他用。


任何真正关心学生,为学生着想的思考和和建议都很难被接受,或者在实行过程中很快变形、异化。


例如,现在许多学校组建了心理咨询室并聘请了专职的心理教师,这当然是好事,可是运转正常的有多少?大多数心理咨询室的主要功能是迎检:挂块牌子,然后准备一堆资料,随时以备接待参观和接受检查而已。


昨天,有群友说,他这学期转岗成了学校心理老师,领导的交待是:上课给学生看点视频就好了,别太认真。


不少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不是独立的,而是从属于学生处或政教处。有的心理教师接到的任务是:这个学生“早恋”,你跟他说一说,让他把精力放在学习上,别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。


更有甚者,现在有些学校心理咨询室的重点工作是排查心理有问题的学生,然后想尽办法让这些学生自动离校。


许多老师自觉不自觉地把控制学生当作工作的第一要务,甚至是唯一使命,缺乏对学生的理解、同情,更谈不上真正的帮助和引导。


不奇怪,他们自己就已经习惯被控制。(来源:教育自由谈-ID:maowd12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