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     路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  陶凯龙

“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。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,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;荷把锄头在肩上,牧童的歌声在荡漾。喔喔喔喔他们唱,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……”

  舒缓优美的旋律伴着那淡淡的乡愁,听着这首《乡间的小路》老歌,眼前总是浮现乡路和那些难忘的岁月。

  乡间的路多是蜿蜒崎岖的,被多数人称为毛道,也就是抄捷径在天地或者原野踩踏出来的小路。道路两边通常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和庄稼,偶尔隐现的小村庄冒出渺渺炊烟充满着生命的气息。

 曾经很喜欢站在远方的一处高岗,遥望着那一条条通向另外世界的小路,缓缓流淌的溪水,清澈见底的河水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关东人,一排排白杨树整齐的排列在路边,阵阵清风吹来,传来了牧童欢快的歌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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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乡间的小路上偶尔隐现赶集或者扛着农具的乡亲,脸上荡漾着欣慰安详的笑容,浅浅的淡淡的,庄稼就像他们的孩子,永远不孤独,根盘交错紧密相连,不论岁月流逝时光变迁,岁岁年年不变的是那一腔情感。

  倘佯在阳光下,拾起一块硬土,端详着泥土特有的造型,一切是那么自然,而万物的最高境界就是自然的回归。蜿蜒的小路啊,承载者太多的生命之重,有光阴的无奈和那些梦想,伸向远方的天际。

  父辈留下的乡路一辈又一辈的流传下来,光硬的泥土不怕风雨的洗礼,正如父辈那些坚强的生命。

  曾几何时,背上书包的我行走在通向校园的乡路上。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或者文字形容那时的心情,儿时的伙伴扬起天真的笑脸,一声声呼唤带走了多少年轮?

  多少年以后再次踏上熟悉的乡路,才发现暮然回首间,多少人和事已经化作云烟,随风飘远。乡路依然一如当年,而人呢?我到哪里去寻觅那些消失的时光和岁月?驻足观望,不知道是悲凉还是安慰。

  老路已经没有车辙的痕迹,因为主干道路已经修成水泥路,是印不出痕迹的,对于难忘的事情只能是留下一些念想,是在梦境里出现罢!

  声声乡音传入我的耳膜,温暖而又亲切,落叶飘零久,今日随风还。踏上熟悉的热土,告诉老天,告诉大地,我们是这里的主人!不论身在何方,永远深深眷恋的永远是它。

  可是,乡路也老了,板结成一体。土地就像吸毒的瘾君子,活力黯淡了许多。我知道那不是土地的过错,而是它深爱的人,这群儿女子民们用化肥和农药喂它,机械化的农具摧残着它温暖的胸膛,强迫它伸展亢奋的躯体,包容着生命的希望,换来的却是一张张钞票,土地把身躯和热血无私献给了他的儿女,可是儿女呢?

  慵懒的不是土地,而是拥有土地的人们。

  纵横交错的乡路一直伸向远方,可是为什么它的胸膛时如此苍凉?而我又是黯然伤神?

  时光可以无情的流逝,但是,作为生灵的我们呢?

  乡路依然,我却逐渐老去。可是那土地呢?当有一天我的子孙问我,曾经肥沃富饶的土地哪里去了?我该怎样回答?

  一阵晚风吹来,日暮西陲下,月亮正冉冉升起……